尘起,更加难以支撑下来。

如今已远离蕲州,暂时远离了凶险。而曾经所发生的一切,依然令他心悸不已。

于野翻手拿出一个酒坛子。

五斤装的酒坛子看着有些年头,乃是冷尘的藏酒。拍碎泥封,举起酒坛灌了一口,酒劲凛冽、香味醇厚。

于野吐着酒气,回首看向蕲州的方向。

此前与詹坤约定,借今年天决的时机,大肆斩杀仙门弟子,迫使各家撤离,再趁乱杀出崆峒境。而詹坤熟悉他的手段,他又何尝不知道詹坤的诡计。詹坤果然一边与他握手言和,一边暗中联络了四大门主。且待将他逼出崆峒境,即刻里应外合联手将他置于死地。

詹坤的计策,着实高明。

他于野躲藏了数十年,各方拿他没有一点办法,唯有借助詹坤,方能诱骗他现身。而他明知是个圈套,还是一头钻了进去。

实属无奈。

这是他逃出崆峒境的唯一途经,不得不将计就计,哪怕铤而走险,他也要抓住时机拼上一回。

所幸有惊无险,最终得偿所愿。

一人逃命已是艰难,又为何带走尘起与白芷呢?

将尘起带回大泽,乃是他藏在心头的一个誓言!

至于白芷,听说她受到自己的牵连,如今的处境甚为窘迫。何况她有过请求,也算是有始有终吧。

而返回大泽,不仅是为了逃命。

结丹失败之后,他曾就此请教蛟影。而蛟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,他唯有自己寻找缘由,适逢走投无路之际,不妨回家看一看,若能有所感悟,便再次尝试闭关结丹。

仙门与江湖相仿,最终还是拳头说话。他唯有结丹,方能不畏詹坤的追杀,并与四大门主,或邪罗子正面较量。也唯有结丹,方能前往燕州,查明海外宝物的来由,以及诸多未知的真相,

据说,燕州路途遥远,没有金丹修为,难以御剑飞越大海而抵达彼岸。

当年的裘伯又是如何抵达蕲州,并前往大泽的星原谷?

而邪罗子竟然见过海外修士……

“于野——”

白芷走了过来。

看着她满头的银发,眼角的皱纹,却宛若处子的身姿,还有腮边熟悉的笑意,不禁令人有些恍惚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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